在老家,趟耙仑山顶,拥有大月子、小月子不同形状的峰嵴,经常云遮雾罩,白雾从杉树林尖腾起,棉花糖一样的由山腰往上滚,一丝一缕汇集,成团,成哈达,成纱巾,飘到一起,爬上山巅,将山峰戴上白色的厨师帽。云在雾中,人在山外,注视丝丝升腾的扩展,顿悟,水珠和汽雾的魅力和魔力。
清晨,雾汽从泉塘的水面升起,越过梯田,迈过小楼顶,像留不住的过客,心事重重地从指间滑过,溜进山坡,疾步奔向山林,然后一溜烟一样,呼朋引伴般集结到仑顶,左右游移,将每座山峰涂满一样的白,神奇地游荡。将大月子、小月子隐藏!伫立峰顶,任山风将雾滴沁湿发迹,在雾中,俯瞰,远方轮廓,尽收眼底,山岭起伏,沩水缥缈,大桥横卧,屋舍俨然。
雨后初霁,空谷幽深,鸟雀应和,清脆了山冲。日光温暖,褪去山峦的轻纱,掀起远山裙裾,彰显山的挺拔,大月子、小月子傲视群山。
太阳柔和的光芒,照在山顶,驱走水汽和雾珠,折射在池塘,任凭微风轻扬,揉碎一池银光。
薄暮冥冥,夕阳西沉,留住一缕繁华,远山着青黛,枞林归鸟鸣。泉塘的水汽又开始升腾,柳叶鱼偶尔弹出水面,泛起鳞光点点,山冲开启暮色的荧屏,调出精彩的频道。
初一的山,初一的雾,便是家乡的岚。家乡的岚,非汽,非霭,更非霾,是醉人的风景,透彻心扉。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黄佑山
编辑: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