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经历了很多坎坷,诉无可诉,一切尽在无言中。习惯了在黑夜里失眠,在白天忙忙碌碌。
有一天对镜自顾,似乎连笑都不会了,脸上肌肉凝固,义无反顾的僵硬。本来就只有不多几个朋友和同学,也渐渐疏离。2015年国庆期间,初中同学相约回母校桃林桥中学,我们在10月2日那天上午去了曾经年少的求学之地,也见到了10来位老同学。是真正的老同学,当年我们离校的时候才十五六,今天我们相聚,22年的时光已经匆匆流逝。曾经的青涩少男少女,大部分染上岁月的灰尘,皱纹多了,膀子圆了,腰杆子粗了,再多的脂粉无法掩盖岁月留痕。
同学聚会,聚的不是同学,是我们曾经的青春。敏敏,是我们当年的班花之一,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孩子,漂漂亮亮,干净精致,保守估计,当年只怕全校至少有80%的男孩子喜欢她吧。那天聚会,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敏敏,因为当我的车停在市政府门口的时候,其他同学都站着在聊天,唯有敏敏,孤单地坐在一旁的水泥隔离带上。还是问了春花,我才知那是敏敏,我们班上当年亲爱的小妹妹。漂亮依然,清秀如故,只是似乎过分的消瘦。
这次聚会,因孩子吵闹要午睡,且同学们商量下午打麻将,而我,连二五八都认不全,所以吃过中饭后,我便匆匆离去,自始至终没有与敏敏有过多交流。也正是在这次22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我得知:敏敏身患肝癌,她那满头柔顺的秀发,也是假发。我当时心里一沉:怎么会?敏敏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饮食也无异常,只是偶有小声咳嗽。那天下午14时8分,我申请加了敏敏的微信,但因琐事缠身,我并没有与敏敏交流过,只是偶尔看看她的朋友圈。敏敏的签名是:岁月如逝水,洗尽铅华,真正能留下的,必定历久弥真。
敏敏的朋友圈里,自始至终看不到自怨自艾,看不到任何病情信息,只是一个纯洁如花的女子。有时,她在嗔怪妈妈不在家自己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有时她在玩全民拼成语,有时她在爬山,有时她在玩自拍,始终是美美的、自恋的一个女孩子,展示出蓬勃的、旺盛的生命力。
2015年11月18日22时53分,我在强子的朋友圈看到一条消息“生命真的太脆弱了……”经询问,我才得知:敏敏已经于当晚病逝。那一整晚,我一直没有睡着。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连老天也在为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叹息。
2015年11月19日,白天在组织公司大型活动,晚上20时回到宁乡,下很大的夜雨。我想去殡仪馆看望敏敏,一个人不敢去,邀请了几个同学一起。我说我怕黑。其实不是怕黑,我是怕生命的非正常终结,畏惧未知的灾难和病痛。敏敏静静地躺在那里,遗照上的她是那么的光彩照人,青春依然。我不敢直视,不堪思索。
敏敏,我们情愿相信:所谓好人命不长,是因为,好人的一生积德行善,早早修完了人生的功德。你已功德圆满,回到佛祖的身边,得享安宁。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敏敏,愿你在天堂里没有病痛,没有烦忧,平安快乐。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李尚书
编辑: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