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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文/图 杨新春 编辑:陶湘 2016-07-01 11: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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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铁军“万众乐”戏班正在倾情表演。
喻中其老人在忘我地操作影人。
 

  一方寸白布就是舞台,尺把长的小人是演员。当灯光穿过影人、人物、花草、楼宇,在画布的另一端映现色彩明艳、栩栩如生的世间百态,这就是皮影。2011年,中国皮影戏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2015年,宁乡皮影戏与长沙皮影戏、浏阳皮影戏一同入选省级代表名录。为传承保护宁乡皮影戏,6月23至8月,宁乡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组织专业人员深入全县各乡镇走访调查皮影艺人,了解宁乡皮影戏的传承现状、皮影戏在宁乡境内的分布情况等,将进行全县性皮影戏表演大赛、评选出皮影戏县级代表性传承人等活动,以振兴宁乡皮影戏。

  悠久的传承历史

  皮影戏是一种以灯光照射兽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间戏剧,在宁乡流传历史悠久。据《汉书》记载,汉武帝爱妃李夫人染疾故去了,武帝的思念心切神情恍惚,终日不理朝政。大臣李少翁一日出门,路遇孩童手拿布娃娃玩耍,影子倒映于地栩栩如生。李少翁心中一动,用棉帛裁成李夫人影像,涂上色彩,并在手脚处装上木杆。入夜围方帷,张灯烛,恭请皇帝端坐帐中观看。武帝看罢龙颜大悦,就此爱不释手。据说少翁的后裔流落民间,把先祖的技艺加以改良,形成了皮影戏。这个流传2000多年的凄美故事,开启了皮影戏的时代序幕。汉以后,皮影戏发展较为缓慢,直至在唐代出现过一段时期的兴盛,此后又归于平寂,直到宋代才逐渐走向繁荣。有关皮影戏的文字记载在宋代的文献中较为多见,如宋代的《事物纪原》中记载:“仁宗时,市人有能谈三国事者,或采其话加缘饰,作影人。”还有《东京梦华录》、《都城纪胜》等书籍中均有皮影戏的明确记载。

  《宁乡县志》对宁乡皮影戏也有详细的记载:清代,(皮影)艺人农忙务农,农闲从艺,私人传徒授艺。民国三十一年,宁乡县影剧业工会登记皮影艺人140多人,未登记的30多人。经常演出的皮影箱担有50多副。横市以下地区艺人居多,黄河清、张桂清、胡汉良以技艺精湛著名。1956年,成立县皮影戏演出队,1966年解散。1980年,《明镜记》在湖南省民间皮影调演中获二等奖。1980~1985年,县文化馆每年举行皮影戏调演,艺人对影型、灯具和操作技术作过许多改进。1990年,领有演出许可证的皮影艺人140人。

  方寸之地故事万千

  “华灯膏烛月玲珑,圣手当场欲绘空。出像楚骚兼尔雅,返魂班巧与斤风。丝规缕析尘三昧,万臂千头小六通。唤醒人间石火梦,无情悲喜片时中。”明代著名文学家袁宏道对皮影戏艺术魅力描述得淋漓尽致。据有关文献记载,从清人入关至清末民初,中国皮影戏艺术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康熙时,礼亲王府设有八位食五品俸禄的官员专管影戏。嘉庆时逢年过节等喜庆日子还传皮影班进宅表演。当时的北京影戏班白天演木偶,夜晚则于堂会唱皮影戏,有不少京剧演员也参加影戏班演出。当时很多官第王府豪门旺族乡绅大户,都以请名师刻制影人、蓄置精工影箱、私养影班为荣。在民间乡村城镇,大大小小的皮影戏班比比皆是,一乡一市有二三十个影班也不足为奇。无论逢年过节、喜庆丰收、祈福拜神、嫁娶宴客、添丁祝寿,都少不了搭台唱影。连本戏要通宵达旦或连演十天半月不止,一个庙会可出现几个影班搭台对擂唱影,热闹非凡。在演出时,艺人们不仅手上功夫要绝妙高超,嘴上还要说、念、打、唱,脚下还要制动锣鼓。有的高手一人能同时操耍七、八个影人。

  宁乡皮影戏广泛吸收戏曲、民间小调等营养成分,圆润甜美、独具特色,唱腔、道白全用宁乡地方语言,地方特色明显。皮影戏的内容,以湘剧、花鼓戏为主。小小纱幕,但见群雄逐鹿,运筹帷幄,千军万马,烽火狼烟。艺人们在这一方寸之地演绎出世间百态,唱出世间变迁,演绎历代兴亡。

  皮影戏影人的制作艺术汲取了中国汉代帛画、画像石、画像砖和唐、宋寺院壁画之手法与风格。通常要经过选皮、制皮、画稿、过稿、镂刻、敷彩、发汗熨平、缀结合成等八道工序。其中雕刻刀具一般都有十一、二把,甚至三十把以上,分工很讲究,艺人需要熟练各种刀具的不同使用方法。制作过程中甚至会手工雕刻3000余刀,是一个复杂奇妙的过程。精雕细琢的皮影,巧夺天工的色彩倾倒了无数艺术家,却给它的制作带来了极高的难度。复杂的皮影制作工艺足以花去一个手工艺人数星期的时间,还不包括这期间因任何一个小错误而导致无法修改,前功尽弃的可能性。

  传承保护任重道远

  十多天的走访调查,金洲、坝塘、灰汤、巷子口等乡镇的皮影戏艺人大都年逾七旬,皮影戏传承状况令人堪忧。

  坝塘镇皮影艺人喻忠其,今年73岁,1956年小学毕业后学唱花鼓戏和皮影戏。喻忠其说,宁乡现在的皮影戏班,大部分是三人一台戏。皮影戏易学难精。一人要做文场面,唢呐、二胡演奏;一人专管武场面,班鼓、堂鼓、大锣、小锣、韵锣要样样通,一双手要能同时打击四样以上乐器;而另一位操纵影人,让多个角色同时出场,要靠一双灵活的手将戏曲中人物的感情表演得淋漓尽致。而且,根据戏中角色,三人要轮番唱好戏词。道林镇鑫星村枫女冲组人郑术良,今年75岁,乡村皮影艺人。老人说,活了一辈子就干了皮影这个行当,在农村唱皮影戏达50多年了。老人的儿子儿媳以前跟他一起唱皮影,争钱少,早没干了。据相关部门统计,在我县从事皮影戏表演的民间戏班约20个,从业人员70多人。坝塘镇皮影艺人万铁军,1961年生,1978年开始拜师学艺,先后在回龙铺青年花鼓剧团、常德西洞庭剧团跟班学习花鼓戏表演,之后一直跟随父亲万桂成从事皮影戏表演艺术,并组建了“万众乐”皮影戏班,为谋生计而出入城乡,常年在外吆喝着他们一家人的营生。

  皮影作为古老的民间艺术形态,遭到现代新媒体的淘汰似乎是大势所趋。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保留其母本遗产,是对人类文化创造的积累和尊重。皮影戏伴随我们健在的一两代人度过跌宕起伏的人生。让我们了解历史,教我们懂得做人。正是喻忠其等皮影艺人基于对传统文化的自觉与敬畏,自觉地承担了传承皮影的义务。

  看过喻中其的《麦里赠金》,深深为那些记录了精彩皮影与艺人鲜活人生的影像而销魂,更为从喻中其肺腑中流淌出的生命体验而感怀。《麦里赠金》不单是对古老民间艺术形式的赞叹,更是对中华文化精神与人性的张扬。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英国作家狄更斯在著名的《双城记》中说法国大革命的。我国是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最多的国家,但正像商业时代祖国许多门类和产业一样,裹着“非遗”面纱的泥沙聚下,一个种族从文化的盛世到文化的浩劫再重回文化的复兴,狄更斯的话也许是当下中国文化传承面临的尴尬和机遇最好的注脚。

  我们从那些老艺人沧桑的面颊上,读出了中华民族根固文脉、代代相传的精神温度。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出了一辈又一辈的民间艺人,创造出了灿烂的文明历史。当时空转换了岁月,在当下这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年代,皮影戏,这个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躬逢盛世。

  “撤去谋生的潮水,能露出峥嵘的,才是你离不了的挚爱。”我们有理由对宁乡皮影艺术的传承保护怀着激动的期待和祝福。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文/图 杨新春

编辑: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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