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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若瑶林 景秀无边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吴晴 编辑:陶湘 2014-11-06 16: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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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沃若近照。



 黄沃若书法。
 

        写黄沃若先生,我连续失眠了两晚,但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先生就是那沃若的森林,风景深深魅力无穷。他潜心著书立说数十年,获奖甚多培养人才不少,其仁厚博学、若谷虚怀、睿智风趣、洒脱超然,岂是我这功力浅薄的人能写出的?我想,作为一个森林的热爱者,就把这10多年来对这座沃若瑶林的好奇和认知以我的方式浅浅的但绝对真诚的表述出来吧!

  闻到了先生文字里的“香”

  我是先看到先生的文字然后再知道先生的名字。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某个夜晚,刚刚成家不久的我,听到躲在房间里看报纸看了很久的丈夫突然在开怀大笑,本来怪他冷落人正在生闷气的我忍不住走进去问他笑什么,于是他讲这样一个故事:大约是说一个叫小李的人祭祖要用家里的瘦叫鸡,结果老抓不着,于是小李对飞上屋顶的叫鸡说再不下来,就要拿家里的母鸡祭祖,瘦叫鸡仿佛听懂了,乖乖跳下来就范。由于小李家贫,当时要拿瘦叫鸡祭相隔甚远的两个祖坟,所以祭第一个坟的时候,有意没将瘦叫鸡杀死等着祭第二次时用,没想到瘦叫鸡祭完第一次后竟然带伤逃脱并拼着老命去找家里那只母鸡了,小李见状大受感动,当年硬是忍着没有再杀这瘦叫鸡。

  我听完后说这个故事谁写的?蛮有味!丈夫问有什么味?我当时答道:“有人间烟火的味!”丈夫说,你看完吧,不只有人间烟火的味!就这样,因为怀着对先生文字里的“味”的好奇,我喜欢上了先生的文字。陆续读了先生的香山物语系列深邃的文章,品出了先生文字里的泥土味、乡野味、辛酸味、洒脱味,更闻到了先生文字里的“香味”。

  先生的文章有禅意,让人每有顿悟,我心底谓之曰“莲花之香”!他的文字,犹如庄子所谓风吹百窍,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调调习习,一派自由散漫,近天籁之声。先生文中多有“瘦叫鸡祭祀”的这种参悟之后笑。不光他笑,他笔下那些幽默善良敦厚朴实的小人物也多有这种智慧的笑。那些人委实渺小琐屑,无非是穷到一个只出得起纸,一个出得起烟丝便一起“斗火”,共抽一支烟的烟民;为能大大方方坐在寡妇二满嫂身边宁可变条狗的七哥;没有痰盂就三天不屙屎的外甥;带着领导煞有介事去参观百头猪栏,看到的却满栏母牛而啼笑皆非的小干部。芸芸众生里的小人物,该哭时却发出了笑声。

  正如著名作家王跃文所评价他的,先生是得了中国传统文化真传的,已修得了阿罗汉果,能兴致勃勃地打量这个世界,关注和思考这个世界。他举重若轻地面对人生苦难,带着淡淡的悲悯和讥讽。他体味着人间的种种哀乐,却仿佛又随时都能拔脚而出。先生总是能如此面对生活的困窘苦难,这种民间生命力的智慧与韧性,实在比那些掼于振臂一挥应者云集的所谓英雄们发出的豪言壮语更有底气;也比鲁迅先生所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来得朴素自然。

  听到了先生红尘中的“爱”

  虽然读先生的文章10多年,但一直未曾见到先生。不过在不知不觉中,有关先生的种种,都有意无意的就记在了心里。

  有人说,先生对书籍有特别的“爱”。

  先生出生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他自幼聪颖过人,受身为教师的父母熏陶,酷爱读书,过目成诵,人称读书的好苗子。无奈时运不济,父亲因诤言卓识而被诟被冤,当时他才10岁;自此家境变得非常艰难,几年内,父亲忍痛卖掉了传家的几书柜典籍。当时13岁的先生非常舍不得那些珍贵的书卖掉,于是赶在父亲每次卖掉之前抢读那些书,这样一读就是三年,那是他知识的原始积累。

  有人说,先生对生活始终充满特别的“爱”,他品够了沧海桑田,却能不动声色,一如既往爱这个世界。

  他15岁初中毕业,以平均97分的高分名列前茅,却因为“家庭原因”就读乡村学校;17岁遭遇文化大革命,他只能离开学堂。

  20岁上山下乡,在艰苦的环境中锻炼改造一晃眼就是11年。在这期间,他没有因为生活的艰难而自暴自弃、行尸走肉,他白天握着锄头或铁铲劳动建设,晚上拿着书本握着笔杆写下诸多让人奋进和启迪的诗文。

  1974年他的短篇小说《女站长》,被湖南人民出版社收入文集公开发行,这在斯文久废的当时是很不寻常的。正是由于他这份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和热爱,让他赢得了群众的喜爱和他的爱情。

  他的夫人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当时很穷,连新婚之夜盖的被子都有一个菜碗大的洞!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喜欢的是先生的才华。夫人介绍,先生会的东西很多,结婚头五年都没有完全搞清楚。譬如:头一年发现先生爱写文章,第二年发现先生热爱书画(后来他的文集《人性的幽默》中,三分之二的漫画竟是他自己画的),第三年发现先生篮球居然打得很好,第四年发现先生居然还会唱歌……总之,在夫人眼里,先生对世界对生活充满了进取和热爱!

  正是因为爱的力量、爱的境界使然,先生虽然历经苦难,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不忘家国天下。他对世事人情洞若观火,提笔描摹世态百相,剖析宇宙生命真实,写下大量给人启迪、影响深远的作品,多见于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和学术专题,获奖诸多。在退休前后的10年里,他还公开出版了3本散文集、1本长篇小说、1本诗集,内容形式多有创新,第六本又在写作之中。

  有人说,先生对“千里马”有特别的“爱”。

  先生在文坛享有非常高的盛誉,这不仅仅是因为先生本身的才华,更因为他爱惜有才华的人。先生31岁招工进城,40岁被选拔为干部,期间在宁乡日报任总编近7年,广纳人才并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文坛新秀,开创了宁乡文坛上的昌盛时期。

  “我是因为在宁乡日报上发表了10多篇文章后被先生看中的,我跟先生非亲非故,上班很多年后都不知道先生家住何方!”“当时的文坛在先生的带领下非常纯净和充满正能量,他不会以貌取人,不会论资排辈,不会以权谋私,只要是人才,他就敢不拘一格的任用!”文化界的人们如此说。

  看到了先生处世中的“仁”

  真正有缘见到先生,是在今年9月初,一位老先生的书画展览会上。

  当天,一位高而瘦、留着白髯、风度翩然的先生走到跟前问我是否懂得书画艺术。我不好意思的说只是喜欢但没入门!先生仿佛看到我的尴尬,也温和的说:“我也不懂!”然后递给我一篇专业的书画评论让我写作报道时借鉴。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我一直想要拜见的先生!后来才知道,写得那么一手好字的先生哪里是不懂!

  在9月的一个阳光灿烂、飘着桂花香的日子里,和电视台的同事有幸去拜访先生,居然一呆就是大半天,先生的幽默风趣,宽厚仁爱,让我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没大没小,快乐放松。我们在先生家骗吃骗喝,简直不亦乐乎!回家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算计着,哪天再约好去,一定要骗先生一幅墨宝!

  因为,我们看到的先生书法别有一番趣味,使人感觉字有人意,句有人形,活了。比如诸葛亮与司马懿的空城计文言对联,一个在城上说“实无兵也汝可来欤”,一个在城下回答“定有诈焉吾其去之”;还有周瑜打黄盖以后的对话对联:“你为何敢打;他怎么愿挨。”联意配合字形,宛如一台相声,而幽默的先生颠倒踉跄地把自己嵌入了。

  可是对于这些,他并不奉承自己,一再说多年不练早散架了。倒是不自卑地将诗集《诗轮回》清样推荐给了我们。这是一个诗的殿堂,限于篇幅,只稍摘几句供识者赏玩:“忧思喜怒不循人,最难得、执言自主”、“愿随流水赋天然,忘却那、九寒三暑”、“人去远时方觉永,艾从幽处最留香”、“护汝留春到来年,应低眉、不忍折”、“知否,知否,揣个红梅怀旧”,其情其识其思,读来令人心动。

  以前对先生的了解大都来自于他的文字,现在走近先生,看到先生,尽管他在我们的探访中言语并不多,却越来越感受到了先生的文如其人。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家的道法自然无为无不为,释家的念念慈悲四大皆空,如同三昧真火,炼就了先生这样一个真正的中国知识分子。先生虽然历经苦难,却能忍辱负重,家国不忘;也能悠然从容,采菊东篱下。他或用文字或用处世待人的态度告诉和启迪我们,人生的底色其实温暖可恋,即使面对的是生命中种种荒诞滑稽,也不必捶胸顿足寻死觅活;即便是讽刺针贬,也不必尖酸刻薄,而是应该温和机智;或者不妨摇摇头,哑然一笑。

  这就是我们面前的先生,一位睿智仁厚豁达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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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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