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沈从文先生给张兆和的情书如是说。
在湖南的最西部,有一座边陲小镇,叫凤凰。这里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从这里走出去的历史名人有国务院总理熊希龄,国画大师黄永玉,一代文豪沈从文等著名的风云人物。一个人坐在开往湘西的大巴上,看着窗外据说是最美丽的高速公路以及远处近处的青山绿水,车行四个多小时的样子,我终于到了古镇凤凰。行走在凤凰古镇上,看岁月的痕迹,看那千年的城墙,流淌的陀江,古朴的吊脚楼。天气不错,因为还没到旺季,人也不算太多,是我喜欢的感觉。一个人沿着古镇来来往往地走了很久,我在找一条十年前到过的一条小巷。十年前我来过这里,依稀记得当时古镇好像不大,到古镇的路也不是现在这一条,每条巷子我又似曾相识,但就是找不到当年来走过的那条巷子。当年来凤凰很匆忙,因为要赶火车的缘故,只逛了一圈就回去了,所以对凤凰也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这次我打算花几天的时间,在这里好好的逛逛,看看,寻找当年的记忆,也思索一下人生。坐在陀江边,看着不远处的铁塔,感受着从文先生笔下的少女翠翠痴痴地等待着心上人归来的心情。翠翠的心上人到底回来了吗?二老真的会回来吗?最爱的爷爷还是带着对孙女的无限眷恋和牵挂永远地离开了翠翠,爷爷走得是不安心的,他多么希望二老能回来把他的孙女娶回家啊!造物弄人,谁知道他们兄弟俩竟然会同时爱上翠翠?而大老为了翠翠远走他方,却死在了江里。二老终究放不下心中的疙瘩,也走了。孤独的翠翠每天在陀江边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期,二老的歌声在对面的山上寂寞地回响,他会回来的,翠翠坚持地等待。在夕阳的余辉里,我仿佛看见翠翠寂寞的背影,在陀江的倒影里,来回的流淌。
晚上的凤凰,因了那些新酒吧的缘故,更加的热闹、喧哗。弹着吉他卖唱的小伙、画画的边城少女、吆喝的店家、过往的游客、吃宵夜喝啤酒的驴友,霓虹灯把凤凰闪烁得如同白昼,酒吧里的歌手大声地唱着摇滚,声嘶力竭地发泄着内心的能量,妖艳的少女肆意地用肢体语言媚惑着客人,让人感叹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青春。凤凰,其实已经商业化了,看那些做生意的拉客的小贩,眼睛只盯着你的钱包,眼神里有着和古镇不相称的老练和世故。这,是我不喜欢的。我喜欢古镇,更喜欢有着和古镇一样古朴的古镇人。喜欢那纯净的眼神,淡定的心态,一切只要和金钱有关,就会变得那么的庸俗。沿着古镇来来回回地走,寻找着那种熟悉,每条街道似曾相识,是,却又不是。难道我真的找不到以前的那条巷子了吗?难道我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站在古镇上,我慌了神,不知所措起来。最后找一遍,还找不到我就放弃了。眼前的巷子悠长狭窄,两边是拥挤的商铺,前面不远是凤凰广场,好熟悉啊,沈老先生的故居。我忽然记起来了,当年我们走的就是这条巷子,因为当年我们还去了先生的故居参观了,就是这条巷子。十年了,这条巷子并没有变,而当年的我们,却物事人非,站在熟悉的巷子里,我仿佛身处梦中,弹指一挥间,十年就过去了。幸运的是,我终于找到了它,找到了来时的路。回去的路虽然不再是这条,但终究,我是回去了。
早上的凤凰,在喧哗了一个晚上后,终于沉寂了下来。很早地起床,梳洗,然后去看峡谷和苗寨。山路十八弯,这次我是真地体会到了,迂回的的山路,弯弯曲曲,一个不小心,生怕这汽车就直接开下了悬崖。美丽的风景总在深山处,峡谷的瀑布荡气回肠,扑面而来的水滴打湿了我的眉眼,呼吸着空气里的甜味,想着把这里的山水带回家。出得峡谷,直接去了苗寨,唱着导游刚教会我们的山歌,觉得蛮有意思的。看土家族的姑娘小伙唱歌跳舞,看那些老人们表演着上刀山下火海的惊险一幕,吃着寨里的不算太丰盛的中餐,听着导游讲解湘西神秘的赶尸故事。是的,神秘的湘西,湘西的神秘,都等待着你的到来,你的开采。
下午很早就回来了,依然回到了古镇,累了,我和刚认得的一个美女在江边坐了很久,秋日的阳光很是慵懒,细碎地撒在江面,江里细长的水草波光粼粼,追逐的小鱼小虾,嬉戏的红男绿女,还有在石凳上休憩的我们。好多好多的游客从我面前经过,南腔北调,摹名而来,来到了湖南的最西部,来到了凤凰古镇,来到了先生的故里,走进了远山黛水深处的凤凰。跋山涉水地来到了这里,就不要太着急,慢慢 地玩,慢慢地看,悠闲地走,细细地品,太匆忙了就无法体会古镇风韵了。到了这里,就把那些带来的烦恼暂时地抛弃,融进古镇,做最真实的自己。
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最合适的那个人,你,我,是最合适的那对人吗?你和他,也是最合适的那对吗?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彭利红
编辑: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