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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

来源:今日宁乡 编辑:卿雪 2021-07-28 09: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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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

离开部队多年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我的第二任排长。一个不变的军礼、一个深情的拥抱,昔日战友阔别重逢的种种喜悦,都融入了这两个简单的动作之中。

韶华似箭,流水无情。当年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如今变成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头顶增添了些许银丝,体态也有点发福,然而无论外貌如何改变,他那笔挺的身姿,那坚毅的神情,以及那总是微微上翘的嘴角,即使是茫茫人海中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来。这,就是我当年的排长。我们在一起只相处了几个月他就高升了,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留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排长是我新兵排下连队的头儿,个子不高,白白的皮肤,微微上翘的嘴角显得脸上总是挂着腼腆的笑容,很有一番书生气,如果不是穿着军装,根本看不出他是军人。那和蔼可亲的样子倒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幅相貌让我曾产生错觉,觉得他应该是个“好打发”的头。然而就在几周后,现实证实了我的想法错得多么彻底。训练场上的排长完全换了个人,擒拿格斗、手枪速射无人能敌,他曾放话:谁能比得过他以后就不要搞训练。在军体器械训练时,其他战友还在训练单杠二练习,排长就交待班长要求我的训练科目要往前赶,经常有意加我的班,这让我一度十分恼火,觉得他是故意在整人。

一天晚餐后,大家都在练习单杠,他却过来要我连八练习(大回环)的基本功——摆荡,就是吊在单杠上前后摆动,幅度越大越好,这对体能耐力的考验相当大。我在单杠上荡了几个来回,他和班长在旁边看,一边笑眯眯地说动作幅度不大,还要加大幅度。话没说完,我就感觉身后一股猛力,身体不由地大幅摆动起来,原来他和班长在一起推我。由于没有带保护带,又荡了四五次后就抓不稳了,整个人随着巨大的惯性朝器械场外面的菜地里飞去。在双手脱离单杠的同时,我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强大的惯性把我们俩一起摔倒在带泥巴的沙地上,且我把他压在下面,待再看时他已是混身泥泞。班长在旁边喝道,“你怎么这样嘞?”排长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当我以为他就要发作时,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训斥我,反而只是笑眯眯地讲了一句“你小子还蛮灵活哦”,然后就洗衣服去了。后来班长告诉我,排长当时对我这个“小个子”相当看重,觉得我身体素质好、爆发力强,所以才安排了“加班”,那不是在整我,而是在培养我。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排长。可就在短短几个月后,排长就高升离开了,后来我也再没有机会见到他,直到退伍多年后的今天。

相隔多年的再次相聚,我没有请他去大酒店,就在家里炒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一瓶白酒,我们两个慢慢喝、慢慢聊,从部队到工作,从工作到家庭。聊得更多的还是我们在部队的生活,聊我们那些年一起经历的人和事。当我们聊起我抱着他的脖子一起摔倒在泥巴地里的事情时,排长哈哈大笑:“你小子个子虽小,身体素质不错,脑子也转得快,狡猾得很呢!”那天晚上,伴着万家灯火的璀璨明光,带着对峥嵘岁月点点滴滴的回忆,就着对战友短暂相聚又马上离别的不舍,我们聊到了很晚、很晚。

或许,对于每一个当兵的人来说,战友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短短几年或者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带给我们的是一生受益的健康体魄、坚韧精神和永不服输的干劲。在离开队伍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们永远怀念:怀念嘹亮的军号声、清脆的哨子声,还有铿锵有力的口令声和战友们那灿烂的笑声……

来源:今日宁乡

编辑: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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