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偲

我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夜晚

却无法对白昼无动于衷

重复许多次，一种姿态

那些远处的云呀、山啊

经常纠葛不清，谁在谁中央？

他们互相问好、拥抱

从不搭理周边的人来人往。

“遥看重山一片云”

除了这句诗，我暂时想不出别的什么？

其实，我还是想起了其它许多事

比如，过堂风蹿出房间的声响

群鸟飞越山巅留下的弧线，

还有关于一九八七年的重阳时节

遥远得仿佛在逗笑我的渺小。

但我不能笑脸相迎

即使在这最美的时刻

风穿过我的胸膛四处逃逸

洁白的云丛在我头顶高高举起

像一朵巨大的蘑菇触及天际；

真想躺在大地中央

仰望苍穹，低声吟唱：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在这最美的时刻

时间的马从云层蹿出来

踏碎了风中摇荡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