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洲,位于历经铺街道南太湖村。这里曾是陶峙岳将军老家。
陶峙岳家族为宁乡靳水双江陶氏九世十三房之功公房,相传将军祖上住宅本在宁乡市城北门碟子坝,后来才迁址火龙洲。火龙洲前有企石港河像玉带一样流过,后有狮子山作靠山,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山水之间又地势平缓,土地肥沃,宜耕宜种,如此风水宝地,难怪被陶氏先人看中。陶家搬迁至火龙洲后,子孙发达,名贤辈岀,富庶一方。
在火龙洲陶运安家里,刚进他家的大门,就看见他家堂屋的神龛上放着一幅身穿65式军服的头发花白的老军人相片,这就是陶峙岳将军的遗照。按辈分来说,陶运安是陶老将军的侄子。这幅照片是早几年老将军的后辈从北京邮寄给陶运安家的,陶运安便到照相馆配了个上好的原木相框把相片装裱好,安放在自家的神龛上。
陶运安又拿出他家的族谱。为凝聚家族力量,弘扬陶氏祖先优良家风,陶氏族人在陶子林先生主持下,集资90多万元,历时4年,于2015年出版了《宁乡靳水双江陶氏六修族谱》。族谱中,靳水双江陶氏岀仕为官第一人雪菴公陶鹏、“楚陶三绝”密菴公陶汝鼐、汝鼐长子憺菴公陶之典及陶峙岳将军等靳水双江陶氏子孙的生平事迹,均有详细的记载。这套图文并茂、装帧精美的陶氏族谱,得到湖南省文史专家的高度评价,堪称我市民间族谱的典范。2016年3月,《今日宁乡》曾以“宁乡靳水双江陶氏,文武双全毓德留芳”为题,对宁乡靳水双江陶氏六修族谱的盛事进行了报道,反响强烈。
陶运安又带领我们在火龙洲寻找当年陶峙岳将军旧居陶家老宅遗留的痕迹。听陶运安讲,陶家老宅原来占地十多亩,大大小小的房间有100多间,所有的房屋又巧妙相连,下雨天穿着布鞋在陶家老宅中行走,都不会打湿鞋子。
火龙洲的西头,还保留着几间三合土和土砖砌成的小青瓦房,听说那是当年长工居住的偏房。这几间房屋,因为缺少修缮,经过百余年的风雨侵蚀,已是破旧不堪,去年六、七月间洪灾爆发,房屋垮塌了大半。但它依然顽强的伫立在狮子山脚下。
在两户人家楼房之间,我们看到一块用青砖铺好的地板,中间还有一个麻石做地基的长方形基础。这里是当年陶家老宅的一个天井,坚固的麻石,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可见当年陶家老宅房屋的坚实与牢固。也有几户村民,将陶家老宅残存的青砖墙改建成杂房,白石灰砂浆砌成的青砖空堵墙,依然保留着陶家老宅当年的模样。
一块菜地前头,还保留着一段片石做基础、三合土夯成的老围墙,围墙上爬满了薜荔藤,几只去年秋天结的薜荔果还挂在藤上。薜荔藤的根部已深深扎进三合土的围墙里,像是虬枝缠绕着围墙,它们占领这堵围墙不知有多少年月了。
陶运安告诉我们,陶峙岳将军自1911年19岁时离开家乡参加武昌起义后,就再未回到过陶家老宅。是什么原因让老将军再没回过自己的出生地呢?这个为共和国的建立,为新疆的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开国上将,他的子女孙辈都是普通的劳动者,无一人为官为商;他的骨灰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埋葬时最低标准的八万五千元费用,成了陶老亲人的一道难题……当我听到关于陶峙岳将军的这些事迹时,我仿佛找到了答案。
离开火龙洲的时候,我的朋友陶明告诉我,去年楼台山陶鹏墓葬迁移除了将先人的遗骨迁往新的墓地之外,另外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陶峙岳将军父亲馥松公花了八担谷的价钱刻好的汉白玉墓碑运送至新墓地。
楼台山,本是宁乡旧十景之“楼台晓色”所在地,因葬有雪菴公陶鹏,当地人又称之为“陶家坟山”。如今,南太湖的村民成立了一支“旺旺登山队”,几百人的队伍,每天早上六点集合,坚持风雨无阻登上楼台山,那是他们对先人深深的缅怀。
其时已近晚餐时分,但我坚持驱车前往夏铎铺镇龙凤村虎形山拜谒雪菴公陶鹏新墓地。我的朋友陶明对路线熟悉,不出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虎形山下。
雪菴公陶鹏的新墓地,在陶氏族人的主持下,去年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已修葺一新。墓首、墓室全部用大理石勘好,并在墓旁刻有“雪菴公简历”的铭碑:“公讳鹏(1496—1565),字汉卿,号雪菴……民国六年(1917)四房裔孙展墓刊碑,今迁葬虎形山,贤孙名嗣陪伴,天堂续乐……”那块汉白玉的墓碑,虽因迁移的原因,染上了黄土的颜色,但仍然可辩汉白玉洁白的质地。
在鹏公墓地下方不远处,就是陶汝鼐家族合葬墓,那里葬有陶汝鼐、陶母彭氏及陶老外婆。密菴公陶汝鼐生前一定是十分孝顺母亲和外祖母的,不然他不会在百年之后,又回到母亲的怀抱,又回到外婆的身旁。
我和陶明在墓地分别深深的三鞠躬后,走下虎形山。在路旁,我们看到很多的又红又大熟透了的山莓,这个小时候我们叫做“乌泡子”的野果,如今仍让我们垂涎欲滴。我们两个边采摘,边品尝,咬上一口山莓,甜甜的果酱爆满了口腔,还是那样的好味道。
这样的味道,童年时的陶峙岳一定尝过。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朱顺平
编辑: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