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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主席的钱柜

编辑:陶湘 2018-11-19 09: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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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德

1963年5月中旬,刘少奇提议让王光美去基层工作一段时间。王光美走后的第三天,刘少奇把我叫去,温和地说:“振德同志,现在要请你办这些事了。”说着,他就把已经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个陈旧的小木盒子双手端到了我面前:“光美把它交给了我,我再把它交给你。”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交给我?我心里连续发问,因为平时并没见过这个小木盒子。

小木盒子有30公分长、20公分宽、10公分高,上面没有上锁的地方,也看不出它原来是干什么用的。刘少奇似乎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随手把小木盒子盖打开,用右手伸入盒内翻了几下,“叮叮当当”地有金属的响声.然后轻轻一关,带点神秘的口气说:“你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更感到惊奇了,不起眼的小木盒子,加上他那神秘莫测的举止和言谈……但我怎么也猜不出来。“告诉你吧,这是我的钱柜,里面还有些票证,我不看了,你拿去看一看,什么时候该用就取出来”,他说。

“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光美走时留下一个开支单子,每个月发了工资,你就照她那个单子分配一下就是了。等她回来,你再向她交账。”刘少奇说着又把小木盒子往我这边推了推,说:“好,拿去吧,从此就由你全权处理了。”“柜子里到底有多少钱,要搞清楚,不然将来给光美同志交账时说不明白,我也要落个‘四不清’干部了。”我一边看着小木盒子,一边开玩笑说。“那你就拿出来看看吧。”刘少奇笑着说。

我把小木盒子端到一边,拉开盖一看,几乎惊叫起来,这哪是个钱柜啊,充其量能算个杂物盒,里面杂乱无章,什么零碎的东西都有:五颜六色的线脑,大大小小的衣服钮扣,长长短短的钢针,各式各样的票证……为了不耽误刘少奇的时间,我先从中把钱挑了出来,元票、角票、钢镚各归拢到一起,“数来数去,总共才23元8角,”我说完, 怎么没听到刘少奇反应?回头一看,他早已把全身心集中到看文件上了,我只好再重复一遍:“才23元8角!”不知他听清楚没有,头也没抬地说了声:“那好,拿去吧。”

回到办公室后,我将木盒中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进行彻底清理。我先找出刘少奇说的那个单子,上面是王光美娟秀的字迹——每月拿到工资后,请按下列数额分配:1、给卫士组100元,为少奇同志买烟、茶和其它日用品;2、给郝苗同志(厨师)150元,全家人的伙食费;3、给赵叔君同志(保育员)工资40元;4、给外婆(光美母亲)120元,作为5个孩子的学杂费、服装费和其它零用钱;5、少奇同志和我的党费每月交25元(当时少奇同志每月交20元党费,光美同志为5元,比规定的要多好几倍);6、每月的房租、水、电等费用需40多元。

按照王光美单子,我粗略算了一下,光以上开支每月就需400元出头,而当时他们俩口子的月工资也只有500多元,所剩部分,刘少奇还经常用来帮助有困难的亲朋好友,难怪王光美平时花钱那样精打细算,生活那样简朴节俭,因为稍一疏忽,就要出现“财政赤字”。这就是刘少奇的钱柜,共和国主席的钱柜。

有一次,根据刘少奇指示,从钱柜里拿出50元送给了他在新四军时的警卫员凌代英。这下我可着急了,唯恐出现断档,到时可怎么向王光美交代啊。不久,王光美回来了,我便迫不及待地向她汇报了这件曾使我担心了好长时间的事。她听完笑了起来:“怎么样,‘财政大臣’不好当吧?”“真不好当,每天就像坐在火山口上,时刻都得提高警觉。”我深有感触地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她感慨道。(作者曾经担任过刘少奇同志机要秘书)

编辑: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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